各國間諜擔心了　川普可能破壞全球重要情報系統

記者鄭羽芳／綜合報導

俄烏戰爭尚未平息，美國國內也存在不穩定。美國國家情報總監加巴德（Tulsi Gabbard ）3 月 2 日指責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（Volodymyr Zelensky）尋求發動第三次世界大戰，「甚至是核戰」。更有傳言指出川普曾威脅要吞併加拿大，並將其剔除全球重要情報共享網路「五眼聯盟」（Five Eyes）。《經濟學人》分析，川普精簡聯邦政府和情報系統的措施與政治風波，將癱瘓美國間諜體系並波及盟友。

▲加巴德（左二）於今年2月12日被任命成為美國國家情報總監。（圖／翻攝自加巴德的X）

加巴德長期持有陰謀論和親俄觀點，他的前助理表示，加巴德經常閱讀和分享俄羅斯國營媒體「今日俄羅斯」（Russia Today）的資料。川普當初任命加巴德女士的決定引起美國情報機構及其盟友的擔憂，但這並不是引發眾人緊張的唯一根源。前陣子川普停止與烏克蘭分享情報，以迫使其接受美國主導的俄烏止戰協議。此外，川普威脅要吞併加拿大並將其從五眼聯盟中剔除。目前，美國及其盟友間的情報仍自由流通，但外界擔心情況可能面臨改變。

美國間諜透過龐大的關係網路與其盟友保持聯繫。中央情報局（CIA）幾乎與每個盟軍部門保持聯絡，合作開展間諜和秘密行動。舉例來說，中央情報局在 1970 年代到 1990 年代曾和德國聯邦情報局秘密共有一家領先的密碼機製造商，並向毫無戒心的國家出售經篡改後的設備。

第二次世界大戰後，美國、澳洲、英國、加拿大和紐西蘭成立了五眼聯盟，共同收集截獲的通訊和數據。有些人擔心，現在這一切穩定的運作機制正面臨崩解的風險。

《經濟學人》分析，未來將面臨的幾種可能性。一是美國破壞既有的情報共享秩序，兌現其將加拿大剔除五眼聯盟的威脅。另一種可能，是盟友擔心川普政府鬆懈於保護機密，可能會開始尋求其他合作夥伴。例如，川普在第一任期內曾向俄羅斯外交部長洩露以色列的機密。

此刻，川普致力於精簡聯邦政府和情報系統的措施，據《金融時報》報導，川普顧問納瓦羅（Peter Navarro）曾敦促美國將加拿大從「五眼聯盟」剔除。他本人對此回應，指該報導沒有透露消息來源，「我們永遠不應該對任何基於匿名消息來源的報導發表評論」。《經濟學人》認為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是第三種情況：川普的種種措施與政治風波，將癱瘓美國間諜體系並波及盟友。

▲美國中央情報局是美國主要的情報機關之一，任務是秘密收集、分類國外政府、公司和個人情報。（圖／翻攝自美國中央情報局的X）

儘管五眼聯盟的存在並不具法律強制力，也沒有書面合約強制要求聯盟成員提供情報，但它建立起一套安全網路，得以和聯盟成員共同分發和處理情報，其共享程度遠高於美國情報體系（United States Intelligence Community）。 20 世紀 70 年代擔任英國政府通訊總部（Government Communications Headquarters）主任的邦索爾（Bonsall）指出，扣留情報的想法非常危險，稱五眼聯盟秉持的信念在於「每個合作夥伴的貢獻不僅不會被扣留，也不會被拖延」。

一位前英國間諜部門負責人表示，實際上不太可能在不破壞五眼聯盟整體的情況下，將任何國家「剔除」。一個國家發生的事件，往往會連鎖影響其他國家。加拿大歷史學家約翰·費里斯（Ferris）表示，這是一個罕見的例外。蘇伊士危機期間，美國和英國由於英法入侵埃及而激烈分裂產生嫌隙，但訊號情報仍保持共享。 2003年，當美國和加拿大在伊拉克戰爭發生衝突時，加拿大「被排除在許多軍事和軍事情報關係之外」，但五眼聯盟依然維持運作。

費里斯分析，過去「五眼聯盟」內部的危機之所以能夠解決，是因為美國機構了解這些夥伴關係的價值；如今，美國間諜「對未來感到極大恐懼，不知道未來將會走向何方」。在川普政府努力精簡聯邦政府部門之際，中央情報局已開始解僱官員。此外，馬斯克（Elon Musk）的政府效率部（DOGE）被控引發多項安全漏洞，包括曝光中央情報局設施，以及堅持要求中央情報局以電子郵件向其發送員工名單，其中包含他們的名字和姓名首字母，種種措施皆存在洩漏情報的風險。

目前任職於澳洲戰略政策研究所（Australian Strategic Policy Institute）的澳洲情報官員泰勒（Chris Taylor）指出，美國聯邦調查局局長卡什·帕特爾（Patel）決定拆分該局的領導層，並將重點放在犯罪治理，「這對美國的防諜工作來說不是一個好兆頭」。

目前西方官員對現況有所擔憂但並不恐慌。一位業內人士稱，現在資訊流通管道仍一切正常。當今政治局勢的走向撲朔迷離，基於五眼聯盟運作機制的保密性質，也讓身處外界的我們只能霧裡看花，或許能借用英國前政府通訊總部（Government Communications Headquarters）官員馬丁（Ciaran Martin）在2021 年提出的觀察，以此簡易了解西方聯盟維持力量平衡的方法。他認為五眼聯盟幾乎不存在正式規範，非正式治理也非常少，「實際上，它只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則——美國制定規則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