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UZIK／朋友妻沒在客氣！「綠帽大盤商」華格納

圖、文／MUZIK

1836年，27歲的當紅女演員米娜．普朗諾（Minna Planer）嫁給了當時年齡僅23歲的華格納（Wihelm Richard Wagner），相較於華格納的其貌不揚，米娜不只是炙手可熱的女演員，還是個黑髮藍眼的美人，吸引了不少富商名流的愛慕。而當時正因為《禁愛》（Das Liebeverbot）獲得各界好評，意氣風發的華格納馬上和米娜結婚，可以說是愛情事業兩得意。

▲歌劇院情人米娜.華格納

但好景不常，由於這樁婚姻決定得過於倉促，婚後雙方馬上就開始互揭瘡疤，華格納當時任職的柯尼斯堡市立歌劇院瀕臨破產，自己本身也債台高築，在這種僅能餬口度日的慘淡生活之中，正妹米娜當然是選擇高富帥啊，1837年5月便收拾行囊與一位名叫迪特里希（Dietrich）的商人私奔到德勒斯登，第一次被戴綠帽的華格納簡直氣炸了，豈有此理，難道不知道在未來，華格納＝綠帽商嗎？！哪有讓人給我戴綠帽的道理！追到了德勒斯登之後，一下嚎啕大哭、一下指天罵地，數月後發現成效不彰，只好再使出最後的殺手鐧，亮出拉脫維亞里加歌劇院的聘書：「娘子！我們不用再喝雨水啦！」在這樣的保證下，米娜便乖乖地和華格納到了里加。

可惜里加生活也並未更加順遂，華格納和音樂總監不睦、很快就被解聘，背後還有債主窮追不捨。1839年，筋疲力竭的兩人逃到巴黎，經歷了重重關卡後，《黎恩濟》和《漂泊的荷蘭人》終於正式搬上舞台，讓這對夫婦終於能在1841年「衣錦還鄉」，不過德國陰鬱冷冽的天候和巴黎的風光明媚可是完全兩樣，華格納又於1848年加入了非常具有革命色彩的共和派團體「祖國聯合會」（Vaterlandsverein），次年德國境內就刮起了一陣政治風暴，多數領導份子被判死刑，華格納也深陷其中，好在拜一件意外事故之賜，讓他得以脫身逃到蘇黎世，與妻子會合。

綠帽No.1

他在蘇黎世的高知名度讓不少樂迷慕名前來，其中包括了一位酒商之妻潔西．勞索特（Jessie Laussot），華格納時常意亂情迷地為她朗誦劇本，急速加溫的感情也讓他們互許終生、計畫一起私奔，可笑的是這項計畫立刻被潔西的媽媽識破，導致二人的感情無疾而終。

1852年，華格納經由朋友介紹認識了富有的絲綢商人韋森東克（Otto Wesendonck），韋森東克不只一次慷慨解囊，替華格納償還了一部分債務，他的妻子瑪蒂爾德（Mathilde）也時常給予他藝術上的建議和精神上的鼓勵，這時候米娜卻為日益惡化的心臟病所苦，讓她比以前更暴躁易怒、更令人難以忍受。

在現實不斷的壓迫下，華格納認為自己需要一個能夠舒展身心的空間，於是他離開蘇黎世、前往義大利。經過若干個小鎮後，他住進了一個臨海的小城拉史佩西雅（La Spezia），某天夕陽染紅窗櫺的半夢半醒間，他突然感受到了《萊茵的黃金》（Das Rheingold）中的幻象，回到蘇黎世後，僅僅花了九週的時間，就把《萊茵的黃金》樂稿編寫完成。

綠帽No.2

被戴了第二頂綠帽的不是別人，正是韋森東克：華格納第一次讀了悲觀哲學的大師叔本華的作品後，深深地為之傾倒，並和對藝術文學涉獵深厚的瑪蒂爾德有越來越多的共鳴，和米娜的婚姻關係濱臨破碎，對瑪蒂爾德的感情也越陷越深，這個時候他開始有了編寫《崔斯坦與伊索德》（Tristan und Isolde）的靈感，在華格納寫給友人的信件上說「這是一生中從來沒有享受過的、真正幸福的愛情。」

▲德國女詩人，瑪蒂爾德.韋森東克

綠帽No.3

然而雄性賀爾蒙旺盛又正值風光時期的華格納當然不會就此罷休，在某次的因緣際會下，華格納認識了他未來的妻子柯西瑪，她是李斯特和達古伯爵夫人的私生女，而柯西瑪當時的丈夫也就是為華格納「效命」的指揮家畢羅（Hans von Buelow），在一次的聚會中，米娜（現任妻子）和韋森東克夫婦（情婦）及畢羅夫婦（未來的妻子），三頂綠帽齊聚一堂，在華格納家中聽他朗誦劇本，形成一幅綠光罩頂的有趣畫面。

柯西瑪是一個犧牲奉獻的代表，在他們結婚後的15年間把華格納所有的一切打理得服服貼貼，即使他們關係並不算平等，柯西瑪一直以來都臣服於華格納的威嚴之下，但也是因為柯西瑪無微不至的守護，提供了華格納極其需要的穩定平和。

三位華格納女郎最後的篇章

在華格納生命中，佔的篇幅最重、命運最為乖舛的女人無疑是米娜，在瑪蒂爾德出現後，她曾力戰小三，但可惜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勞，她最後給了瑪蒂爾德一封信：「我必須帶著我所有的心碎告訴你，恭喜你成功地摧毀了我和我丈夫22年的婚姻，祝福妳能夠心安理得地幸褔下去。」即使米娜的餘生得到了華格納的經濟支援，但在她死於心臟病之前和之後，都沒有再見過華格納一面，因為華格納根本沒有出席她的葬禮。米娜最後長眠於他和華格納生活過的故鄉德勒斯登。

瑪蒂爾德在曾在1863年寫了一封信給華格納：「有一天我會鑿好我的墓穴，放入我的愛、我的希望和我的渴求，以及我所有的淚，放入我所有的狂喜和所有的罪愆，最後帶著我最虔誠的祈求進入墓裡。」最後，她長眠在韋森東克家族位於德國波恩的墓地裡。

柯西瑪在嫁給華格納後儼然成為一位行動秘書，不僅打理他的生活起居，也為華格納一手創建的拜魯特音樂節到處奔波。在華格納去世的那天上午，她才因為稍早與華格納的爭吵而淚流滿面地彈奏著鋼琴，不久後聽到華格納的呻吟，急急忙忙地進入房裡，看見華格納痛苦地坐在書桌旁，桌上還擺著未完成的文稿，原來是華格納心臟病發作，最終死在柯西瑪的懷中，柯西瑪愣愣地坐在華格納的屍體旁、一整天茶飯不進，其愛之深顯而易見。

柯西瑪終年92歲，最後和華格納一同安葬在曾經一起生活過的莊園Wahnfried。

▲為小王鞠躬盡瘁的柯西瑪.華格納

短結：

華格納的情史之精彩波折，比起他筆下的大部頭樂劇真是不遑多讓，也或許就是他這番狂妄不羈的感情觀與行事，才造就他筆下流傳千古的精彩作品？看著他與幾個女人（與她們男人）的情債（錢債）糾葛，雖然不勝唏噓，但也只有當事者才知道執著其中、難以抽離的苦與樂吧！只是華格納若生在現代，面對鋪天蓋地的網路、媒體跟社群，公眾人物還能不能在感情上這麼狂大概就很難說了喔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