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者詹誌銘/綜合報導
終戰70年,說起戰火下悲慘的故事,往往有無限的殘酷面。繼續要看的,就是台籍慰安婦阿嬤的故事,這段歷史過去被隱藏了,因為沒有當事人有勇氣敢出來講,直到1992年,這位大桃阿嬤率先出面譴責日軍的惡行,才逐漸鼓舞更多阿嬤站出來,透過國際訴訟向日本政府討公道。
這過程,也有透過日本人的幫忙,她們走上東京街頭,大聲怒吼出自己不堪的遭遇,只可惜,抗爭了20年,很多阿嬤還來不及等到日本政府的公開道歉,就已經帶著遺憾離開人世。回想她們當年的女孩青春夢,就這樣葬送在戰火下扭曲的人性裡,一起來看。
▲阿嬤們站出來透過國際訴訟向日本政府討公道
「慰安婦」倖存者小桃阿嬤 :「我想請日本政府出面,跟我們這群老太太們謝罪,就我的想法來說並不需要金錢的賠償,只要日本政府肯出面道歉,我就會原諒了。」
「慰安婦」倖存者大桃阿嬤:「我不時就會想到自己,怨嘆自己然後哭泣,我那天去到日本,我也是說,今天我不覺得羞恥,都是被你們日本欺負,我雖然不漂亮,但是番薯葉也是一片葉子。」
1992年,大桃阿嬤是台灣第一位公開出面控訴日軍罪行的台籍慰安婦,也因為大桃阿嬤的勇敢,才帶出更多阿嬤一起加入聲討公道的行列。小桃阿嬤、秀妹阿嬤,還有許許多多的阿嬤,他們不求什麼,只希望在自己有限的餘生,能夠找回那一度失去的尊嚴。
▲大桃阿嬤是台灣第一位公開出面控訴日軍罪行的台籍慰安婦
「慰安婦」倖存者秀妹阿嬤:「23歲時我被抓去,抓去高雄,然後又被載到廣東。廣東那邊很暗,阿兵哥非常多,那個阿兵哥醉了,我不想陪他他就拿劍又拿槍要打我,我很害怕,沒有辦法只好接客,他明明有做的事卻說沒做,也不承認,我很氣,今天要來這裡,告訴全世界的人知道。」
20年過去,全台灣的慰安婦始終等不到一句公開道歉,秀妹阿嬤也是一樣,她用盡餘生等待,但2012年,阿嬤還是以96歲的年紀,全世界最高齡的慰安婦身分過世。
秀妹阿嬤唱歌《蘆葦之歌》:「思啊思想起,兩枝甘蔗平呀平長,唉唷喂,不知哪枝比較有水,唉唷喂,鏡頭會不會說我是瘋子,他說神經病,說那個阿嬤九十幾歲了,神經病。」
阿嬤在過世前,是幾個慰安婦裡最樂觀開朗的一位,阿嬤也想要聽到道歉,但生命有限,面對日本政府的拖延,總不能把自己一輩子都困在傷痛之中,所以各種活動裡,阿嬤幾乎都是最先嘗試的,像是當空姊。秀妹阿嬤:「當空姊很好,可以飛到全世界遊玩,很好。」
▲秀妹阿嬤是幾個慰安婦裡最樂觀開朗的一位
婦援會執行長康淑華:「阿嬤是一個愛美的人,所以他在飛機上看到這些美麗的空姊,然後對他而言,他們是有能力、有念過書的女孩子,然後能夠做這樣的工作,其實他非常的羨慕。他想的是,自己沒有念過書,然後他沒有一個跟他們一樣類似的背景,那是他很渴望跟期待的。」
▲秀妹阿嬤體驗當空姊
永遠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,所以幾個阿嬤在生命消逝前,穿上象徵純潔的白紗,阿嬤比誰都有資格。高秀珠的媽媽也是慰安婦,當媽媽坦白說出深埋半輩子的秘密時,母女倆又更緊密了。
「慰安婦」倖存者女兒高秀珠:「他只是跟我講說,他們好幾個女生,被逼、強迫性的到營區,就是剛開始是整裡、打掃那些的,端茶那些的,後來就強迫性的給他們做性奴隸。那天晚上,我媽媽跟我講了以後,我就當下就跟我媽講,我說媽媽,我說我不會瞧不起你。那天晚上我就安慰我媽媽,然後我媽媽一邊說一邊哭,一邊掉眼淚這樣。」
向最親密的家人坦白;向大眾的有色眼光坦白,阿嬤和大家一樣,不用因為那段不堪瑟縮回憶裡,阿嬤們用更勇敢的態度,還有最期盼的愛開出生命中的燦爛之花。
▲阿嬤們用勇敢的態度還有愛開出生命中的燦爛之花。
當年的台籍慰安婦,隨著光陰流逝,只剩4位倖存者。二戰的遭遇,是阿嬤深沉的傷痛,既然不順遂與不開心無法避免,阿嬤選擇坦然面對,教大家用溫暖的力量找回迎風向前的勇氣,還有微笑的希望。(整理:實習編輯淡凱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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